顾承屿那句冰冷的“你先回去”,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。那么干脆,
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打发走,好迎接他真正的珍宝。心口的位置,空落落的,
灌满了冰冷的寒风。原来,即使早就清楚自己的位置。当正主真的降临,
被如此直接地、像垃圾一样清场的感觉,还是痛得如此真实。替身。终究只是替身。
一个在正品回归时,就该被彻底丢弃的劣质复制品。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。我推开车门,
深秋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带着萧瑟的寒意扑面而来。“姜小姐,需要我送您上去吗?
”老张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。“不用,谢谢。”我摇摇头,
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走进电梯,光滑的镜面映出我此刻的样子。
脸色苍白得像纸,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和空洞。
身上这条米白色的真丝长裙,此刻显得如此刺眼。它提醒着我刚才在机场,
像个拙劣的小丑一样,暴露在正主审视的目光下。电梯门“叮”一声打开。我快步走进公寓,
反手锁上门。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身体才像被抽干了力气,一点点滑落在地。
蜷缩在玄关冰凉的地板上。机场那一幕幕,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反复重放。
顾承屿看向林清浅时,那毫不掩饰的、失而复得的狂喜。他看向我时,
瞬间切换的冰冷和驱赶。还有林清浅……她看我的眼神。那种洞悉一切的了然,
和隐藏在温和表象下、居高临下的轻蔑。像一根根烧红的针,扎进心脏最深处。
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我用力咬住嘴唇,
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不能哭。姜晚,不能哭。你早就知道的,不是吗?这就是交易。
三千万,买你三年尊严扫地。现在,只是提前看到了结局。我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,
扶着门板,挣扎着站起来。走进浴室,打开花洒。冰冷的水兜头浇下,刺激得皮肤一阵战栗。
水流冲刷着脸颊,也冲刷着那些不合时宜的脆弱。我抬起头,
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湿透、狼狈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