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页间的星轨

看见周叙正将漫画书藏进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，发梢还沾着紫藤花的碎屑。"老规矩？

"少年狡黠地眨眼，递来半块红豆面包。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坝，顾沉想起每个早读课，

周叙总会翻墙去校外买刚出炉的点心，书包侧袋永远装着创可贴和碘伏。

放学后的文学社活动室，周叙把写满批注的稿纸拍在桌上："《星轨迷途》这个设定超棒！

我们联名投稿吧！"阳光穿过百叶窗，在他睫毛上切割出细碎的光影。

顾沉盯着对方手腕内侧的旧疤，那是初三时为他挡下混混的铁棍留下的。深夜的台灯下，

两人趴在课桌上修改文稿。周叙用彩笔在段落间画满星星，橡皮屑落进顾沉的咖啡杯。

当母亲端着热牛奶进来时，周叙慌乱藏起稿纸的样子，

和记忆里那个在庆功宴上冷笑着撕碎合同的男人，渐渐重叠成诡异的双影。

裂痕始于那个暴雨夜。顾沉攥着被退回的稿件站在屋檐下，

听见周叙在电话里对父母怒吼："你们永远只关心年级排名！"闪电照亮少年通红的眼眶，

顾沉鬼使神差地将联名信撕成两半，碎纸像白蝶般消失在雨幕中。第二天，

周叙的课桌上堆满了竞赛习题集。他不再翻墙买面包，也不再在稿纸上画星星。

顾沉看着对方后颈新生的绒毛，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，比光年更遥远。

第三章 暗巷里的星光高考后的庆功宴上，顾沉在酒店后厨的暗巷里找到周叙。

月光从排气扇的铁网漏下来，在少年仰起的脸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。

他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，校服领口还沾着香槟渍。"听说你要去念中文系？

"周叙的声音混着烟草味，"真羡慕啊，能去追自己的星星。"他突然扯开衬衫纽扣，

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——那是父亲酒后砸的烟灰缸留下的印记。

顾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记忆中，周叙本该在今夜遇见改变命运的编辑，

从此走上畅销作家之路。可此刻少年眼中的光正在熄灭，像被乌云遮蔽的星辰。

"我们重新写吧。"顾沉掏出藏在怀里的笔记本，泛黄的纸页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