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镊子飞快地夹出那团东西扔进旁边的金属废料桶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脆响。然后,
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回到了那个笼子上。笼子里的小家伙似乎完全没被这阵骚动影响。
它啃完了爪子里最后一粒玉米,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粉嫩的小爪子,然后歪着小脑袋,
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外面两个呆若木鸡的巨型生物,小胡子还一抖一抖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,尽管指尖还在微微发麻:“先生,
我想……您的仓鼠,可能只是……睡得太沉了?”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。
他依旧靠在墙上,像被抽掉了骨头,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活生生的仓鼠,
又看看那个还在冒烟的废料桶,最后,视线缓缓移到我脸上。
—残留的悲伤、巨大的困惑、世界观的崩塌、还有一丝……被当场抓包的、无地自容的狼狈?
他猛地低下头,避开了我的目光,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,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。
然后,他以一种快得近乎逃跑的速度,一把抓起操作台上的仓鼠笼,
甚至顾不上笼门还敞开着,转身就冲出了操作间!
宽大的格子衬衫衣角在门口的风铃带起的急促“叮铃铃”声中,狼狈地一闪,消失了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空荡荡的操作台,
又看看废料桶里那团散发着焦糊味的、形迹可疑的“遗骸”,
再回想那只仓鼠伸懒腰啃玉米的惬意模样……一股巨大的、荒诞的不真实感,
混合着残留的震惊和一丝哭笑不得的荒谬,彻底把我淹没了。这算什么?行为艺术?
新型诈骗?还是……某种极其诡异的都市传说?第二天,同样的时间,那串怯生生的风铃声,
如同设定好的闹钟,再次响起。我抬起头,心脏没来由地沉了一下。门口,
那个穿着宽大灰格子衬衫的瘦削身影,果然又出现了。他怀里,
依旧抱着那个印着“Hello World!”的透明塑料仓鼠笼。只是这一次,
笼子里蜷缩在木屑上的,是一只圆滚滚的、奶茶色的小仓鼠,同样一动不动。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