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里的酸水直往喉咙涌。他想爬起来,却被矮个子抱住腿,狠狠掼在地上。
拳头和脚像雨点般落下。后脑勺磕在路沿上,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,黏糊糊的。
他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呻吟,像那床快散架的木床。为什么打我?他想嘶吼,
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。恍惚间,他看见卖菜的老婆婆在雨里收摊,
看见医院里的小孩抓着栏杆哭,
看见洁妹儿被陈祥森纠缠时隐忍的眼神......一股滚烫的东西突然从胸腔里炸开,
像岩浆烧穿地壳。"吼——"他听见自己发出非人的咆哮。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,
骨头在咔咔作响,皮肤像被火烧一样发烫。
"他、他的皮肤......"光头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王富贵抬起头,
看见自己的手变成了暗灰色,指甲长得像兽爪。那三个人吓得脸色惨白,猴腮脸转身就跑,
却被他一挥手打飞出去,撞在路灯上发出闷响。剩下两个想逃,却被他抓住脚踝。
他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,像咬碎冰糖。不知过了多久,四周突然安静下来。王富贵跪在地上,
大口喘着气。暗灰色的皮肤慢慢褪去,露出原本的颜色。他看着自己的手,干干净净,
没有半点血迹。刚才发生了什么?记忆像被浓雾笼罩,只有胸口的灼痛感异常清晰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,扶起歪倒的自行车。口袋里的工资卡还在,只是边角被血染成了暗红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,他不敢停留,推着车一瘸一拐地往家走。路过第31盏路灯时,
他没看见头顶三米处,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。她青丝如瀑,裙裾在夜风中轻扬,
容颜秀美绝伦,却带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清冷。"尸变异能?"她看着王富贵的背影,
指尖缠绕着一缕微光,"有趣。"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夜色里,只留下淡淡的檀香。
卷五·新生第二天醒来时,王富贵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。身上的伤口全好了,
连结痂都没留下。他摸了摸后脑勺,光滑得像刚出生的婴儿。阳光从纱窗照进来,
在地板上投下格子,尘埃在光柱里跳舞,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