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。”护士进来换药时,也忍不住感叹。“林晚,你真有福气。
”林晚扯动嘴角,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,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。是啊,多好的福气。夜深了。
探视的人都已离去,走廊里只剩下护士站微弱的光。林晚缓缓从枕头下摸出耳机,
塞进耳朵里。冰冷的电子音效后,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,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轻佻。
“宝贝,新车喜欢吗?这可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。”是周毅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,甜得发腻。“老公,你真好!可是……她的病怎么办呀?
”周毅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。“她?一个药罐子罢了,活不了几天了。”“等她死了,
我们结婚,她的钱跟房子不就都是我们的?”“你放心,我每天去医院演戏给她看,
她感动还来不及呢,根本发现不了。”林晚闭上眼睛,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。
第二天,婆婆刘桂芬和小姑子周晴一起来了。刘桂芬将果篮重重地砸在床头柜上,
眼神挑剔地扫视着林晚。“真是个拖油瓶,这才结婚几年,就花了我们家周毅多少钱!
”周晴抱着手臂,撇着嘴,一脸嫌恶。“哥,你可别犯傻,把钱都填进这个无底洞啊!
她这病就是个烧钱的窟窿。”周毅站在一旁,只是皱着眉,没有说一句话。
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子,在林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,又添了新的刻痕。
人走后,病房恢复了死寂。林晚撑着身体,慢慢挪到洗手间。
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、双眼浮肿、形容枯槁的女人。那张脸上,
写满了病痛的折磨与被背叛的绝望。镜中的女人,眼神从空洞的悲哀,一点点凝聚,
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、坚硬的寒潭。她要活下去。不但要活,还要让那些人,
为他们的所作所为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,
向一个不在通讯录上的号码发送了一条信息,然后快速删除。就在这时,护士敲门进来。
“林晚女士,您的主治医生王主任请您和您的家属过去一趟。”周毅立刻站了起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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