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房间沉在一片窒息的、带着高级木料和皮革混合味道的黑暗中。我是谁?若若的妈妈?
还是秦枭圈养的一个笑话?或者,我连这个“笑话”的身份都是假的?黑暗像有实质的重量,
死死压着我,逼得我几乎要跪下去。不行!不能瘫!
秦枭那句“报应”像魔音一样在脑子里回响,鞭子似的抽着我。我不信!牙齿深深陷进下唇,
直到尝到更浓郁的血腥味。我摸索着按下书房顶灯开关。刺眼的白光瞬间倾泻下来,
照亮了秦枭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桌,也照亮了我自己满身的狼狈,像个被逼到悬崖的疯子。
他的书桌。那是他的王国中心,堆满了秦氏帝国的运转核心,冷硬,拒人千里。
直觉像条冰凉的蛇,嘶嘶作响地在我耳边低语:答案在这里。那个冰冷的、掌控一切的男人,
一定会留下他最得意的、用来折磨我的证据。我扑过去,双手因为刚才的颤抖还没停,
有点脱力地抓住书桌左边第三个抽屉那冰冷的黄铜拉手。锁着的。意料之中。
秦枭的秘密永远都在保险柜里。眼神几乎是野兽一样扫过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。
壁炉上方那幅尺寸惊人、价值连城,却连人脸都看不清的抽象画?后面没有。
沉重的红木书柜,挨着最不起眼的那个不起眼的、用来放备用墨水和杂物的狭窄柜子。
手指在那块雕花的木饰板侧面摸索着,猛地按住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凹陷。
指纹模块的冷光倏地亮起,幽蓝色扫过我的指尖。“嘀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气阀泄气声,
那个窄柜的板子无声地向侧滑开,露出里面嵌在墙壁里的合金保险柜。
冰冷的数字按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绿光。我的手指悬在按键上方。秦枭的生日?
他的成功纪念日?我们的……结婚日?不,不可能是那些带着虚伪光环的日子。他的密码,
只可能是黑暗本身。一个数字猛地跳进脑海——那个他深埋心底、永远不可能示于人前,
却刻在他每个午夜梦回惊坐起的日期。林薇薇,他那个宝贝白月光,
那个据说因为我家人“作梗”而意外流产的私生子,死掉的日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