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。这是一种无声的信号,一种带着警惕的、试探性的靠近。她在观察我,
如同我观察她一样。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,图书馆里只剩下寥寥几人。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,
雨丝斜织。苏晚面前的桌上摊着几本大书和一堆复印资料,她正蹙着眉,
对着其中一页密密麻麻的脚注,显得一筹莫展。她几次拿起笔想写些什么,又烦躁地放下,
手指插进乌黑的发丝里,轻轻按压着太阳穴。“卡住了?” 我放下手里的书,轻声问。
她抬起头,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和挫败感,点了点头,
难得地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情:“这段引文的原始出处……像是被故意模糊了。
几个关键版本的说法互相矛盾,根本找不到最初的档案依据。
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。我站起身,走到她桌边,
俯身看向她指出的那段文字。是有关十七世纪某次秘密宗教会议记录的引述。
我快速浏览了一遍,脑中检索着之前翻阅过的相关目录。“圣保罗修道院的地下档案室,
” 我沉吟着,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一个地名,
“学院前年购入过一批他们流出的散佚文献缩微胶卷,
编号好像是从‘S.P.A. VII’开始的?或许……可以去碰碰运气?
” 这是前几天整理学院新入藏文献目录时偶然瞥见的信息,此刻恰好派上用场。
苏晚的眼睛倏地亮了,像被点燃的火星。“缩微胶卷室?” 她猛地站起身,动作有些急,
“我……我怎么忘了那里!谢谢你,林默!
”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纯粹的、被难题困扰后看到希望的急切。她迅速收拾起桌上的资料,
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。“我正好也要去找点东西,” 我适时地说,“一起过去?
”她几乎没有犹豫,立刻点头:“好!”通往地下缩微胶卷室的楼梯狭窄而古老,
石阶被无数双脚磨得光滑,在昏暗的壁灯下泛着幽光。
空气里是更浓重的灰尘和旧纸张的味道,混合着地下特有的阴冷潮湿。
我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,脚步声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