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狂地挣扎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慌乱中,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脖颈。
那触感…冰!不是活人该有的冰凉!像摸到了一块在深井里泡了许久的石头!
一股寒气瞬间从指尖直冲我的天灵盖!父亲!我七岁那年,父亲也是这样,
在一个雨夜里出去,说是去邻村帮工,从此再也没回来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奶奶抱着我哭得昏死过去,醒来后,眼神里就只剩下一片死灰和深不见底的恐惧,
塞给我这枚玉坠时,那手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。胸口那枚玉坠,搏动骤然加剧,变得滚烫!
像一块刚从炉膛里扒出来的炭!灼热的刺痛感猛地惊醒了我。
感…这玉坠的反应…还有母亲口中那“窑”和“血”…所有零碎的、被刻意遗忘的恐惧碎片,
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攥紧,狠狠地砸向一个核心——那座被诅咒的砖窑!王大婶的头!
不能再等了。母亲每一次尖叫,都像在她本就枯竭的生命上又狠狠剜了一刀。
那枚贴在胸口、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热度的玉坠,像一颗烧红的炭,也像一只焦灼的眼睛,
无声地催促着我去面对那深埋在砖窑黑暗里的答案。天刚蒙蒙亮,
一层灰白的雾气低低地压在玉米地上。我揣上那把磨得锃亮的柴刀,别在腰后,深吸一口气,
踏进了那片浓密的青纱帐。玉米叶子又高又密,边缘带着锯齿,刮在脸上、手臂上,
留下火辣辣的刺痛和细密的血痕。空气闷热潮湿,混合着泥土和植物汁液的腥气,
沉甸甸地压在胸口,让人喘不过气。越往里走,光线越暗,
四周只剩下玉米秆被风摇动的沙沙声,单调而压抑,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。那座砖窑的轮廓,
终于刺破了玉米的屏障,突兀地撞入眼帘。它比记忆中更加破败、狰狞。
窑体由粗糙的红砖砌成,大半边已经坍塌,露出黑黢黢的内腔,像巨兽腐烂后裸露的肋骨。
窑顶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,在微风中摇摆,如同怪兽头顶稀疏的毛发。
窑口张着不规则的黑洞,边缘犬牙交错,被疯长的荆棘和带刺的藤蔓死死缠绕包裹着,
像一张永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