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门外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,
个可能已经知晓一切、此刻正冷眼旁观的丈夫…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却像被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猛地转身,
像逃避瘟疫一样,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。
第五章柳如烟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冲回了她和邝砚洲的家。
那栋她曾引以为傲的、象征着身份和财富的豪宅,此刻像一个冰冷华丽的囚笼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刺眼的光,照得她无所遁形。客厅里,邝砚洲正坐在沙发上。
他没有开电视,只是安静地翻看着一本厚重的财经杂志。听到她急促凌乱的脚步声,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。那目光,没有任何愤怒,没有质问,
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、深不见底的平静,像在审视一件沾了污渍的、需要处理的物品。
柳如烟被他看得浑身发冷,心脏狂跳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她强撑着,
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老…老公,你…你在家啊?
”她脚步虚浮地走过去,下意识地想靠近他,寻求一丝熟悉的庇护,哪怕只是假象。
“画廊那边…出事了。”她声音带着哭腔,试图先发制人,把责任推到周慕辰身上,
“周慕辰他…他简直是个疯子!他伪造名画,还洗钱!我…我被他骗了!我什么都不知道!
他利用我的画廊…老公,你要相信我!我是受害者!”她急切地辩解着,
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,精心描绘的眼妆糊成一团,显得狼狈又可怜。邝砚洲合上杂志,
随手放在一旁昂贵的紫檀木茶几上。他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膝盖上,十指交叉,
姿态放松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他看着柳如烟哭得梨花带雨的脸,
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。“受害者?”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
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嘲讽的弧度,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
“那个小仓库里的颜料,洗掉了么?”柳如烟的哭声戛然而止,
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