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在御书房候着您呢。”他身后的甲士上前两步,明晃晃的刀戟直指苏挽月。
苏挽月推开萧承煜,理了理微乱的鬓发。从他第五日赖在百草轩不走时,
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只是没想到,来得这般快,这般狠。她指尖摩挲着袖中藏的匕首,
那是阿砚临走前塞给她的,刀刃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。“我跟你们走。
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唯有眼角的泪痣在晨光中微微颤动。
御书房外的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,却掩不住里面溢出的怒火。苏挽月跪在冰凉的金砖上,
听着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,接着是皇帝雷霆般的怒喝:“你可知罪?!”她垂着头,
看着自己映在砖面上的影子,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。三天前替萧承煜换药时,
她在他伤口深处发现了西域特有的蛇毒——那毒色呈暗紫,状如蛛网,
是西戎王室秘传的“牵机引”,除了王室近侍,无人知晓解法。原来他早就知道。
知道她是苏挽月,知道她是西戎公主,甚至知道阿砚会循着蛇毒的踪迹找到她。他故意中箭,
故意宿在百草轩,故意将她卷入这摊浑水。“启禀陛下,”苏挽月深吸一口气,
指甲掐进掌心,“民女不知何罪之有。”“不知?
”御座上的皇帝猛地将一卷明黄奏折砸在她面前,奏折散开,露出一幅西戎地图,
上面用朱砂圈着百草轩的位置,“私通敌国细作,意图打败大周!人证物证俱在,
你还敢狡辩?”苏挽月抬眼,看见萧承煜跪在御座下,玄色朝服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渍。
他背脊挺得笔直,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她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发冠上,镀出冰冷的金边,
像极了前世他登基时那顶沉重的皇冠。“陛下明鉴,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大殿,
“民女乃一介医女,只为太子殿下治伤。所谓‘敌国细作’,纯属诬陷。”“诬陷?
”皇帝冷笑一声,拍案而起,“太子为你彻夜不归,京中流言四起!你以为朕不知道,
你父亲当年通敌叛国,害得数十万大周将士埋骨疆场吗?”“我父亲是冤枉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