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低声说,“我只是……迟到了三天。”我追出去时,走廊里只剩若有若无的鸢尾香。
风从尽头窗户灌进来,吹得墙上的演出海报哗哗响——《末路鸢尾》五个字被吹得歪了半寸,
像极了他便签末尾那朵歪歪扭扭的花。回琴房时,琴盒里的香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我摸出床头柜最下层的旧日记本,封皮上还沾着当年琴房的木屑。
旁边是程砚舟工作室新出的香评打印件,他的字迹在纸页上蜷成小团,像要钻进我眼睛里。
窗外起风了。我把日记本和香评叠在一起,月光透过纸页,
两行字影影绰绰交叠——“2018年5月17日,砚舟说要调一款‘永远不分离’的香。
”“2023年9月2日,新香暂定名《未寄的信》,后调是鸢尾,像她琴弓落下时的温度。
”3月光在地板上爬成银蛇,床头那瓶程砚舟送的试香剂泛着微光,像颗会呼吸的琥珀。
翻身摸出床头柜最下层的旧日记本。封皮沾着五年前琴房的木屑,
翻开第一页是程砚舟的字迹:“苏棠的琴音像被雪埋着的火。”旁边贴着他调的第一瓶香片,
现在摸起来还带着松节油的涩味。压在日记本下的香评打印件滑出来。
是程砚舟工作室这五年的作品列表,
响乐团2020年新年音乐会某段旋律”“尾调参考2021国际音乐节苏棠大提琴独奏”。
我手指发抖。2020年新年音乐会,我拉的是《卡农》;2021国际音乐节,
我拉的是《沉思》。这些他都记得。手机屏幕亮了,
是林疏桐发来的消息:“我把老程工作室地址发给你了,现在就去,我在楼下等。
”老洋楼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工作室比我想象的小,货架上摆着上百瓶精油,
标签纸被翻得卷了边。
—每瓶标签上都写着我历年的演出曲目名:《离别曲》《夜曲》《末路鸢尾》……“看这儿!
”林疏桐的尖叫撞在玻璃上,“庆功礼·鸢尾松香”的标签被她捏得发皱,
日期是2018年5月20日——正是我提分手那天。门“咔嗒”一响。
程砚舟拎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