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留下的一切痕迹,在这个以叶澜为中心运转了十五年的家中,几乎已经被消磨殆尽。
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道。
外婆说过的只言片语在脑中闪烁——说母亲生前有条深蓝色的丝绒连衣裙,视若珍宝,
只有在最重要的日子才舍得穿。她总提起,说那是叶清阿姨送的,意义非凡。
那条裙子……那条曾承载着姐妹温情的深蓝色丝绒,
是否也跟着她一起消失在了冰冷的墓碑之下?不,还有别的可能!
心底像是突然划过一道电光,照亮了某个被遗忘的角落。阳台尽头!
那个几乎被当做储藏间的角落,立着一个笨重的、上世纪流行款式的老式橡木五斗橱!
那是母亲叶清嫁过来时外婆给的唯一一件大件“陪嫁”,后来有了新的衣柜,
就弃置在角落里,堆满了杂物,几乎成了叶澜用来放清洁工具的地方!
这间房子除了这笨重的大块头,再也没任何属于叶清的旧物了。那抽屉最下层,
那个厚重得像是永远锁闭的暗格——记忆里,幼年的我趁大人不注意,曾胡乱翻找玩具,
无意中拽开过那道吱呀作响的旧木板。里面……很空,似乎只有些散碎东西。
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我咬紧牙关,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阳台走去。阳台没开灯,
只有远处高楼霓虹的光勉强渗透进来,勾勒出笨重五斗橱狰狞的轮廓。
灰尘的气息混杂着一丝腐朽木头的味道钻入鼻腔。我拉开最下层的那个大抽屉。
里面空荡荡的,只随意丢着几块褪色的旧抹布。我的心一沉。暗格呢?难道是记错了?不,
不会。我用力将整个抽屉往外拉,沉重的木盒滑轨发出生涩的呻吟。抽屉被完全抽出,
暴露后方的隔板。果然,在抽屉背后、接近橱柜底板的位置,
嵌着一块大约半尺宽、与侧板颜色融为一体的活动盖板!找到了!
那块嵌板表面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浮尘和污垢,
只有边缘处隐约留有幼年笨拙手指摩挲的印记。指尖有些发抖,心口跳得发痛。
我用指甲抠住盖板边缘那道细微的缝隙,指...